拉拉照着纸条上的内容一条条地念,卢秋白在白板上写,最后的结果一目了然,按得票数从高到低排列,问题主要集中在三条:费用,指标,小组事务参与度。
拉拉征询意见道:“大家看一下,是否同意这三条是最主要的问题?”众人都表示同意。拉拉又望向陈丰,他赞成的点了点头。
拉拉说:“好,那我就把这八张纸条都撕了!”说罢她干脆利落地撕毁了所有的纸条,直接扔进了垃圾桶。
拉拉说:“现在,请大家就这三条,阐述各自的意见。”
销售们此前私下里开过两次小会,他们开出一个清单,罗列了李坤的种种不是,准备把问题一条条摆出来,让上边看着办。他们甚至做好了分工,会上谁先说谁后说,你说哪一条,他说哪一条。
但是销售们没料到,杜拉拉上来就让大家背靠背地写纸条,在他们自己提供的答案中圈出最主要的三条问题,规定就谈这三条――这一来,包括姚杨在内,都有点儿慌了阵脚,一是计划好的思路被打乱了,二是摸不清陈丰和杜拉拉的底牌到底是什么。
人都有自私的一面,即使是再年轻的人,也知道要适当保护自己,销售们你看我,我看你,一时没人说话。
苏浅唱忽然清了一下嗓子,鼓足勇气说:“要不,我先说吧。”
苏浅唱的想法是明人不做暗事,既然人都坐到会场上来了,不说话也已经表明了态度,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:“每逢月初,李经理都会先和我讲好,当月我能拿到多少费用,我们会讨论好投资计划,我也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和指示来做的,可是到了月底报销的时候,他总是很细的一笔一笔地查问我的费用,即使是非常非常小的数字———这令我感到很不舒服,觉得他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。从小到大,我一直接受做人要诚实的教育,诚实是我为人的基本信条,这样的盘问真的让我感到很不受尊重。”
苏浅唱说着,满脸都是委屈。拉拉避开她的委屈情绪,没有进行安慰,而是直接问她:“你提到‘非常小的数字’,可不可以给个概念,多小?”
苏浅唱说:“比如两百来元的餐费。”
陈丰说:“月初你们都做了费用计划,当然,计划毕竟是计划,不可能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,对于一些突发性的小费用,你们就按费用的性质、类别,定个额度,说好多少钱以内的,销售代表可以自主。这样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吗?”
大家都认可陈丰的办法,拉拉转向李坤:“李坤你看呢?”
其实,苏浅唱刚一开口,李坤就愤怒地想还击了,但是陈丰和拉拉事先交代过他,会上聆听为主,不要当场发生争执,他只好一直强忍着,听拉拉问他意见,他赶紧面朝陈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说:“嗯,陈经理,单笔单笔的费用,也可以积少成多,就怕最后累计总额失控。”
在陈丰看来,做经理的,第一要紧是对业务的把控,别回头指标没做出来,钱却用掉了,就行了!如何保证投入产出的匹配,才是经理该花心思的地方,只要销售代表投资的大方向对,小的地方,不用管得太细,否则销售代表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