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
话
■ 李付金
几年前初来海南，不知槟榔为何物，就去寻常巷陌，找个买槟榔的老婆婆，仔细观察，看她如何细细切开坚硬嫩绿的槟榔，然后再把石灰样的沫，用槟榔叶折成三角样，把石灰裹起来，看起来让人不解。于是一个个男人，尤其是骑着摩托的师傅，说着海南话，买走了一包又一包的槟榔。老婆婆问我，要不？我只摇摇头，不敢尝试这看起来并不美观的东西。
后来尝过两次槟榔。第一次吃的是刚从树上摘下的槟榔，感觉坚硬无比，难以下咽。第二次吃的是加工后的槟榔，嚼完后只觉得腹内、口腔内热烘烘地，连带面颊也开始发热发烫。
早就听说湖南人吃槟榔全国闻名，只是一直不知道海南槟榔与湖南槟榔有何区别，是不是一种。后来才知道原来湖南人十有八九都是吃的海南槟榔。湖南地处华南，是瘴雾湿寒之地，槟榔利于驱寒，所以也就有了吃槟榔的传统。还有传奇的故事说，一个湖南湘潭籍的官员贬到海南万宁为官，娶了槟榔仙子为妻，后来回乡，带给了当地人，最奇的是当地闹瘟疫，而吃槟榔者，却得以保全性命，于是湖南人纷纷吃槟榔。不过湖南人吃槟榔与海南人吃槟榔有区别：海南人吃生槟榔，也叫嫩槟榔，因为海南有这个地理优势。而湖南本身不产槟榔，只能靠加工，所以湖南人是吃加工好的槟榔。
来到五指山，才逐渐对槟榔感起兴趣来，只因这里到处都是那一抹红色的痕迹。海南的同事说，他知道嚼槟榔对牙齿极为有害，而且有科学研究说嚼槟榔可能诱发口腔癌，可他偏偏喜欢嚼，而且嚼得越来越厉害。看着同事蠕动的口角，满嘴殷红，如抹口红胭脂一般，只觉好笑。
文化还是文化，只是有时候难免与文明碰撞。据说湖南已经呼吁禁止在大街上乱吐槟榔了，不知道是否有效。嚼槟榔与城市文明的冲突看来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