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27日、28日,台湾著名诗人、作家席慕蓉在上海作协和复旦大学连续举办两场讲座,引起轰动。在复旦大学的演讲更是吸引了上千名学生“围观”,其中不乏90后的新读者。面对读者的热情,一向易动感情的诗人数次哽咽落泪。
■ 90后“粉丝”让人感动
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,席慕蓉的诗作曾影响和感动了几代中国人。但在纯文学萧条的今天,还有多少人读诗、写诗确是一个疑问。去年在大陆出版的席慕蓉散文集《白垩纪》的封面,就写了这么一句:“此刻已是拥挤的白垩纪,还需要写诗吗?”
幸好,至少这两天在上海,席慕蓉的问题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。10月27日在上海作协的交流活动,就有数十名中学生前来参加,他们对席慕蓉作品的熟悉程度令记者自愧不如。而在复旦大学的活动,更是只能用人气爆棚来形容。原本预定讲座在一个200人的教室举行,因听众人数太多换到了400人的大教室;当大教室也被挤爆之后,学校方面不得不另辟场所,以视频直播的形式,让更多的学生也能参与其中。复旦校方估计,参与活动的至少有上千人,除了深受席慕蓉影响、年纪较长的教师与学生外,众多90后的学生也来参加,人群中还有不少留学生。一位出生于1991年的学生告诉记者,自己一家三口都是席慕蓉的“粉丝”,家里至今藏有父母恋爱时互赠的席慕蓉诗手抄本。听说席慕蓉要来复旦,她的母亲就叮嘱她要去听,她也特意新买了几本诗集,准备请席慕蓉签名。“不过看今天这情况,要签名恐怕是不可能了。”这位女生略有遗憾地说。
读者的热情令席慕蓉既意外又感动。她表示自己“是因为寂寞才写诗”,是一种个人的创作冲动,未曾想会引起如此多的关注。而对于“还需要写诗吗”的疑问,她自己回答说,不管有没有人读,自己总是会一直写下去的。
■ 准备写英雄史诗
从《古诗十九首》开始,席慕蓉回忆了影响自己的多首他人诗作,讲到动情处几度哽咽拭泪。她特别援引去年台湾联合报文学奖的新诗奖头名《穿过雾一样的黄昏》,说自己做评委时,看到首句“最好的阳光已经来过这里”,就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。等看到结尾“穿过雾一样的黄昏搭上六点的车,满怀歉疚,不知要往哪里去”时,席慕蓉说,她感到这位诗人写出了她想写而无法写出的、席慕蓉的生活状态。之后得知作者林达阳不过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,更令席慕蓉感慨说,写诗不在乎年龄,只有好与不好。
对诺贝尔文学奖颁给瑞典诗人托马斯·特兰斯特勒默的消息,席慕蓉坦率地说自己之前并不知道特兰斯特勒默这个人,颁奖后才应景地去读了特兰斯特勒默的诗作译文。“我读了诗人陈黎译的《黑色明信片·II》后就真的喜欢上了他,诺奖的好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了这样一位优秀的诗人。”不过她也有些感伤地说,“也不见得会有很多人就去买他的诗集来看。”
而对于自己的创作计划,席慕蓉表示除了继续写情诗之外,还打算写一些根据《蒙古秘史》里的故事改编的英雄史诗。“曾有人对我说,情诗总不能写到50岁吧。但我现在60多岁了,却发现自己还在写。”只不过在先生去世之后,写诗的冲动从原先因为寂寞和懵懂,到现在更是为了追悔和追忆。而身为蒙古族人,席慕蓉亦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保存和发扬民族文化略尽绵薄,已经写出的《英雄噶尔丹》《英雄哲别》和《锁儿罕·失剌》都是和以往朦胧诗大不相同的作品。在讲座现场,她也分享了众多在内蒙古旅行、采风的经历和照片,称这些将是她日后创作的源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