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驰骋在大地上的火车，我已经司空见惯，但是劈浪前进的火车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10月28日，浙江旅客邱益民表示，以前听说过琼州海峡火车轮渡，现在亲眼见到列车被“分解”成几段装进巨轮里，也算是开眼界了。
2002年12月13日，“粤海铁一号”火车渡轮运载的两列钢轨列车安全驶上海口南港码头，这标志海南与内地不通火车的历史即将结束。琼州海峡火车轮渡是我国第一条跨海火车轮渡线。2004年12月5日，海南与大陆正式开通了火车客运。当时，粤海铁路一群花季少女见证了这历史性的时刻，她们的青春绽放在跨越琼州海峡的客运列车上，用汗水和笑声书写了青春的故事。
□本报记者 吴祝好 文/图
当列车员前先“跳海”
邓雪丽是粤海铁路首班车的列车员。2004年，邓雪丽芳龄18，刚从学校毕业的她及其他89名同伴是粤海铁路招聘的首批列车乘务员（列车员）。第一次接触大海的邓雪丽对列车员的工作充满了期待。“但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列车员需要经历‘九九八十一难’。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，邓雪丽笑着说，2004年9月份，她们接受了3个月的“魔鬼训练”，海上个人求生、海上急救、防火与灭火、组织疏散、救护旅客、弃船等。
忆往昔，邓雪丽觉得在海上个人求生训练中，跳水是整个培训内容中最为“痛苦”的事情。一天中午，她和其他同伴乘着海南海事局的大船来到海中央。突然“嘀-嘀-嘀”七短一长的弃船警报信号急速响起，“粤海铁2”号轮上的广播响起：“各位旅客请注意，下面广播紧急通知，我轮因与不明船舶发生碰撞，火灾不能控制，船体受到严重损坏，现在必须使用救生设备离开本船，请大家不要惊慌……”在迅速组织“旅客”逃生后，邓雪丽来到船头的跳板上准备跳水“自救”，望着离脚跟6米高的海面，邓雪丽双脚发软，紧张地牢牢抓住旁边的护栏不放。虽然在教官的督促下才怯生生地放开手，但很快又抓住了护栏。最后在教练员的鼓励下，邓雪丽紧闭双眼，直直地扎进海水中。
鼓起勇气第一次与大海亲密接触后，邓雪丽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也越来越从容，她也顺利拿到3个证书：《基本安全培训合格证》《客船船员特殊培训合格证》《船员服务簿》，如愿在火车渡轮任职。
用笑声对抗苦和累
13年前，18岁的海南姑娘郑彦嫔是负责硬座车厢的列车员，每天最繁琐的工作当属清理垃圾。尤其是晚上，很多旅客都会熬夜通宵不睡，他们“拼命”地吃方便面或其它食品，产生的垃圾数量比白天要多出好几倍，郑彦嫔打扫的次数也随着增加。有些旅客可能因为太困，坐在地上睡着了，妨碍打扫卫生，她又不忍心打扰旅客睡觉，但为了保持车厢干净，她还是叫醒了旅客。“虽然辛苦，但笑声也很响亮。”郑彦嫔说，在列车上，她和旅客之间，同事与同事之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。
记得有一次，一位广东的客人用广东版的普通话问郑彦嫔：“小妹呀，你们海南的公鸡（工资）有多高啊？”郑彦嫔听了一愣，心想这旅客可能是做买卖家禽生意的，于是她回答道：“海南的公鸡个儿应该跟广东的差不了多少。”“不是，我是问你，公鸡（工资）有多少？”那旅客又问。“有很多的，海口东门市场就有得卖。”郑彦嫔一说完，周围的乘客全笑趴了。一位旅客跟郑彦嫔解释，人家是想问你薪酬待遇情况。
还有一次，负责硬卧的一位列车员急匆匆跑去向上司报告说：“车厢里有老鼠，而且还横着走。”上司听了直皱眉头，反问：“你是不是眼花了，老鼠怎么可能横着走。”“是真的，我亲眼看见的，会不会是老鼠偷喝车厢里一位客人的二锅头，喝醉了横着走。”第二天一早，硬卧车厢的灯亮起来，旅客也相继起床，一位旅客突然发现，他装着螃蟹的笼子开了口子，很多螃蟹都逃跑了。被喊来找螃蟹的那位列车员此时才知道，昨晚黑灯瞎火时看到的“横着走的老鼠”其实是螃蟹。
弥补火车轮渡制度的空白
粵海铁路通车后，旅客们过海时，可以自由登上粤海铁火车轮渡旅客休息甲板饱览海峡风光。粤海铁列车员既要在陆上服务，又要在轮渡上为旅客服务，因此被人们戏称为“两栖”列车员。
海口高铁东站书记唐小飞当时担任队长。“因为火车载人通过轮渡的方式过海，在我国还是首例，没有经验借鉴，更没有完善的制度体系。因此，我们是第一个‘吃螃蟹’的人。”唐小飞说，摸着石头过河，一边服务旅客一边完善相关的管理制度。
在巨轮上，旅客基本上都会从车厢里出来到甲板上看海。“这最考验列车员的管理能力了。”唐小飞说，最要紧的是安全问题，船在海上行驶，遇到一些风浪时，难免会有所晃动，可能导致旅客摔倒，而且还要时刻提醒旅客在安全范围内看风景，不能太靠近船的边缘。另外，旅客赏景只是随手带了一些最重要的贵重物品，其它物品还留在车厢里，所以又要派专人留守车厢看管旅客的物品。
面对问题，解决问题。慢慢地，粤海铁路在摸索中完善了火车轮渡的制度体系，该体系后来得到国家铁路部门的认可并得到推广。“可以说我们的制度体系，弥补了国内火车轮渡客运方面的空白。”唐小飞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