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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1月25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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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深处红薯香

    

    □ 熊荟蓉

    “蓉儿哎……回来吃饭呃……”童年的记忆中,祖母的声音总是伴随着夕阳的余辉,回荡在禾场湾口。每次听到祖母的呼唤,无论是在踢毽子,还是在跳房子,我都会立即停止,撒着欢儿跑回家去。一路上,满脑子想的都是祖母可能做的美味。

    那时物质贫乏,不到过年是没有肉吃的,都是地里长什么我们就吃什么。但祖母总能用那双粗糙的大手给我们做出很多精美的吃食。春天,祖母给我们炸欢喜坨,做韭菜巴子。夏天,祖母给我们蒸水晶糕、煮米酒。我最难忘的是秋冬时节祖母用草木灰煨熟的红薯。

    红砖垒成的柴火灶,稻草或枯树枝燃烧后的余火,正好用来煨红薯。红薯要选那些个小的,每次不能煨太多。红薯太大或太多,就煨得半生不熟。

    祖母先用火钳扑打着灶里燃烧着的草木,待到明火熄灭,就将红薯煨在红通通的草木灰里。过一会儿再用火钳将红薯翻转一下,这是让红薯均匀受热,防止红薯外糊而内生。祖母烤出来的红薯总是外焦而内粉,皮薄而味浓。

    烤红薯的香味非常勾人。往往还隔着几户人家,我就闻到了它的甜香了。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,直奔灶门口,看到灶里黑黢黢的,就伸手去灶灰里刨红薯。

    祖母总是及时捉住我的手,然后,她会用火钳从灶灰里夹出一个红薯。我再也等不及了,一把抓过来。刚煨出来的红薯火烫火烫的,我丢下红薯直甩手,嘴里大叫:“哎哟,烫死我了,哎哟……”祖母总是笑骂:“像从饿牢里赶出来的,烫死活该!”然后,她会拉过我的手说:“蓉儿,过来!给奶奶看看,烫伤没有?”

    祖母总是这样,刀子嘴,豆腐心。看到我确实没烫伤,她就会捡起地上的红薯,吹吹灰,然后剥开一个小口,将那焦黄松软的红薯喂到我嘴里,说:“慢点吃,别噎着!”

    祖母这样叮嘱,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吃那种细长形状的紫色红薯。胖胖的粉色红薯吃起来稀松无味,这种细长的紫色红薯吃起来又甜又粉。因为太干,狼吞虎咽时我被哽住了几次。

    秋天,红薯丰收了,祖母会将那些挖破了的红薯变着花样做给我们吃。红薯焖饭、红薯煮小米粥、蒜瓣炒红薯丝、油炸红薯片……然后,她精选那些品相完好的红薯入窖。窖里存放的红薯,在春节吃,甘甜多汁,和梨的味道差不多。还可以炸薯条,香得很。

    红薯香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。在人到中年的今天,我仍然抗拒不了街头的烤红薯诱惑,每次迎着那香味走去,就好像走进岁月深处。恍惚中,慈眉善目的祖母,就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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