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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0月11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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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是我们的胎记

   □ 刘杰

    初读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时很疑惑——离家那么多年,乡音真的没有变吗?

    我父亲打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背井离乡,至今已经整整六十年,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成了耄耋老人,但老家的口音始终未变。和父亲同样的是邻居王老伯,老人家十八九岁投笔从戎,后来到地方工作,辗转两省三县,早我家落户到关山深处,仙逝时已是96岁高龄,但是安徽巢湖口音并没有受关山山水的丝毫影响。由此可见,贺知章所言不虚。

   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一方人一种方言。方言应该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胎记,伴着出生就存在了,不管你日后身处何方,家乡的方言总是如影随形,除非你有意遮掩。方言不存在好坏之分,更没有高下之别,尽管有些地域的方言着实难懂,那只是我们外人的感受,人家老乡相见,同样聊得神采飞扬。总体来说,北方方言相对好懂,而南方方言对于北方人来说,理解起来就有困难。那年我到苏州访友,那边的朋友一旦用方言交流,我只能看看这个瞅瞅那个,傻子一般莫名其妙,但我的话他们几乎不费神就能懂。

    十里不同风,五里不同俗。仅仅隔着一座山,东西方言却有天渊之别。我处于山之东,方言干脆冷硬,一口唾沫一个坑;山之西的方言则温柔婉转,极显夸张。山之西的人说山外面人把椽吃上了,说话生冷嶒倔的,山之东的人说山外面人说话妖的很,芝麻大点事经他们一说就地球一样大了。各执一词,都觉着自家的方言好。坦率地说,我还是喜欢山之西的方言,不仅仅是那面是我的祖籍地,主要的是那面的方言委婉亲切,一下子就使人消除陌生感,拉近彼此的距离,加上一些与之匹配的夸张表情和肢体语言,更显得温和亲切。喜欢归喜欢,我却不能学成那面的方言,否则不伦不类,贻笑大方。

    如果一个人刻意要改变方言,不是做不到。那些远离家乡,异地为客的人,之所以乡音不改,是出于对故土的眷恋和对亲人的思念,时间愈长,这个情结就越顽固。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答谢,说着带有浓郁高密特色的普通话,贾平凹在中央电视台接受访谈时,干脆就是陕西商州口音……凡此种种,都表明方言的根深蒂固。

    诠释地域文化,最好的选择就是方言,如果换作普通话,效果就会大打折扣。我家乡的曲子戏必须用当地方言演唱,河州的花儿,安徽的黄梅戏,苏州的评弹……哪个不是地道的当地方言呢?中华文化艺术瑰宝中,方言占有很大的比率,政府有关部门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,正在采取积极的保护措施,令人欣慰。

    方言是我们出身的标记,是我们回归故乡的密码。我们在讲好普通话的同时,也不要嫌弃我们与生俱来的方言,他就像我们乡下衣着朴素,拙朴憨厚的亲人,虽不及衣冠楚楚者光鲜夺目,但他是我们的至亲好友,是不能嫌弃和陌生的!

    没有自家方言的人是孤独的、寂寞的,因为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故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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