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的高储蓄率全球闻名。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周六在全球智库峰会上透露,2008年中国的储蓄率为51.3%。当年,美国的储蓄率为12%。 (相关报道见一版)
客观地说,高储蓄率曾为国民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,但其中暴露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问题也不容忽视。一句话,储蓄率居高不下是把双刃剑。关于医疗、教育、住房收费问题的争论,就与此相关。从公众预期角度出发,储蓄持续攀升是基于对未来支出的不确定。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进行,医疗、教育、住房这三部分最昂贵的支出主要由居民承担,并且这些支出在近几年内不断增长,居民预期未来支出不确定性大大增强。因此,居民将大部分收入用于储蓄以应付未来支出的增加,只留小部分作为日常必要开支之用。
不过,更为深入的观察表明,我国居民的储蓄率与一些发展中国家相比,并不算特别高。实际上我国居民个人总储蓄仅占了国民总储蓄的30%~40%,而政府和企业总储蓄才是储蓄的主要构成部分,几乎占到了70%。与此相对应,近年来居民储蓄占比不断下降,政府和企业储蓄占比在提高。2005年政府储蓄占GDP的6%左右。而同期法国只有0.3%,印度为1.5%,美国与日本更为负数。而我国企业的储蓄率高达GDP的20%,较美国、法国等国高出近10个百分点,与日本差不多。
在这样的前提下,我国陷入了“高储蓄、高投资”恶性循环。从2000年至2005年我国最终消费率由61.1%降为52.1%,降低了9个百分点,而同期世界平均消费率为78%左右。我国消费率明显低于世界同期水平,且与世界平均消费率稳定的趋势背道而驰。由于公众即期消费需求受到抑制,我国国内储蓄的高位运行现状无法改变,使得经济增长的动力大部分来自投资,由此,“高储蓄、高投资”恶性循环得以形成。
笔者以为,其中隐含的逻辑就是企业收入和政府收入太多。有数字为证,我国工资总额占GDP的比重一直在下降。1980年、1990年和2000年分别为17%、16%和12%。与之相对的一个可比数据,美国的工资总额占GDP的比重,近年来一直稳定在50%左右。再加上国企不分红和社会流动性缺乏,必然导致储蓄率的畸高。
除了历史文化因素、预期原因之外,企业和政府收入过高,国企不分红等因素才是高储蓄率的真正社会病灶。当然,改善社会保障也是题中应有之意。□朱四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