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本报记者 彭桐 文/图
身边的人不太在意,远处的人更加神往。1932年,远道而来的德国学者史图博,不辞千辛万苦,第二次深入到海南中西部山区,以深邃的目光聚焦神秘的族群,了解了海南黎族的来源、习俗、文化等。他不仅开创了黎族研究田野调查的先河,还有里程碑式的文化人类学成果《海南岛民族志》。80多年前的黎族男女是何风貌,他们在山区的劳作又有何特点?拨开历史的云烟,借助这位“老外”的慧眼,让今人把当时的黎人看个真真切切。
核心提示:
男子头发挽额前
作为德国生理学家和文化人类学家,史图博在考察中时时处处以专业的眼光,首先注重对人的审视,包括人的体格、长相与妆饰。
1932年7月至9月,史图博带着头一年的印象第二次来琼。这次深入踏访的今日白沙黎族自治县,更是他浓墨重彩的地方。
史图博在1937年发表的著作《海南岛民族志》中,保留了上世纪30年代黎族人民的鲜活生活史。书中260幅当时实地拍摄的照片,极具历史文献价值。这些照片中,有关白沙峒的就有76张,其中不少男子照。
史图博记载称,在白沙峒黎之中,每每发现有希腊型那样的,显出发育得非常好的容姿,“在男子中亦每每见有体格魁伟的”。
黎家多美男,跟他们的服饰装扮也有关。不同地区不同方言黎,有不同的习惯和服装。除了裙子、裹腿布和腰布,男子挂在脖子上的白或蓝的玻璃珠链,或挂着装有铜火帽(雷管)的骨制工艺小盒子和用麦秆编织很美观的猎袋,也给史图博留下印象。而最让他产生浓厚兴趣的是男子的发式,他每到一地的笔记都有触及。
“男人额头上挽着发髻,这种发髻也是典型的侾黎和歧黎男子发式。”史图博记载,侾黎和南劳黎男子,头发都挽在额前,但发式是有差别的,这是区别他们的唯一标志。昌化河谷的歧黎同山谷上边的岐黎可以从男子的发式区别开来,山谷上边岐黎男子的头发是绕成长而细的环然后挽起来,而在河谷的歧黎却不这样。
妇女服饰很漂亮
“白沙峒黎妇女的身体也是显着令人惊奇的美好的匀称。”史图博在旅行记中,对黎族女性发出由衷的赞美,称所见女人多数是细长型的,但却很结实,胸部很高。
除了关注身体结构等典型特征,史图博在《海南岛民族志》一书中,根据实际考察的情况,对黎族女性的服饰描写,也是不惜笔墨。
当时,美孚黎妇女穿衣襟有红布饰边的上衣,裙子刚好遮住膝盖,比海南岛其他黎族支系稍长稍阔,一般没有很多的文饰。在其他方面,也少于装饰,没有戴着银制或黄铜制的别致的耳环,骨制的发簪和简单的颈链、手镯、脚镯等。
缝裙子的布,是黎人自己用简单的织布机织成,三幅布的宽窄不同,所织手法各异,而且一律图案华丽,色彩鲜艳。史图博认为,这里妇女的服饰异常漂亮,“最能表现黎族妇女的艺术才质。”
而最让史图博当年惊奇的“花和图”还数黎族女人的文身。他在书中多次提及,并对文身描写特别详细。史图博记载,文身包括复杂的线纹,与其他黎族部落相比,白沙峒黎族文身有诸多典型特征:刺大量的曲线,其他黎族文身几乎只限于刺直线;在线纹之间不刺零星的大小点;女孩子从十三四岁开始文身,先文后颈部,然后是脸部及脖子;到十七八岁,再刺腕部及脚部;如果被文身的女孩家中有丧事,就要中止进行。
男女劳作大不同
黄梅戏《天仙配》中有唱词:“你耕田来我织布”、“我挑水来你浇园”。史图博在海南岛中西部山区旅行,不时见到“高地种有旱稻,山谷间则有水田”的景象,同时也看到“男耕女织”的生产劳作场面。
但是,黎族人与汉族人所用工具和劳作方式等方面有诸多不同,其男女在日常劳动中也有“天然的分工”。
史图博记载,男的耕田犁地,是为开田种地,他们砍倒烧光树林,用驱赶水牛在泥泞的田间来回踩的方法(牛踩田),耕种水稻田。女人则要做很多事,除了栽秧这种重体力活,黎族女人还要织布织锦和刺绣,这些活计几乎是年年做、天天做。
黎族男人除了耕作田地,平常干活最多也最重要的便是捕猎,但是主要的猎期便是农历正月、二月。史图博在穿越白沙、琼中、五指山等黎区时,不仅拍摄了黎族男子捕猎场景及各种捕猎工具,还留下了男人“征战前的斗酒”和“休猎时闲聚”图片。
在海南旅行中,史图博除了看到黎族妇女忙碌外,就是带孩子,黎族人抱孩子的习俗很特别,不是孩子跨坐在大人的腿上,就是把小孩吊抱在腰间,而苗族和华南汉人是用背带把小孩背在背后。
男女共处劳作和休闲,让史图博特别难忘。
男挽发髻
史图博眼中的黎族男女: